那頭傳來的卻是施詩的聲音:“怎么了?江風出什么事了?”
知道是施詩,李軍也沒在意剛才稱呼的不對。
語氣焦急告訴她:“風哥進局子了,身上還背著殺人和強奸兩條罪名,得趕緊幫他找個律師……”
“強奸,殺人?”
沒等他把話說完,施詩已經被這兩個詞嚇呆了。
以江風的為人和自己對他的了解,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反問:“是不是被人陷害?”
“肯定是!”
李軍與她的想法如出一轍,問都不用問就知道,江風肯定是遭人陷害。
“好的,我知道了,小姨在忙,我們會在最快的時間找好律師過去,你幫忙看著點。”
說完,也不等李軍回話,施詩便急匆匆掛掉了電話。
她光腳從床上跳下來,跑到書房去找葉媛。
葉媛正坐在書桌前開一場遠程會議,耳朵里戴著耳機,一邊主導會議。
“小姨!”葉媛站在門口小聲叫道。
沉浸在會議當中的葉媛聽到動靜,轉頭看了一眼,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在工作,有事待會再說。
見狀,施詩只好輕手輕腳的靠近,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紙和筆。
寫下江風被指控殺人和強奸兩項罪名,已經進了公安局。
寫完之后,她避開攝像頭,把紙遞到葉媛面前。
葉媛還奇怪有什么大事非得現在說不可,定睛一看紙上的字,猛然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她便不顧未結束的會議,摘下耳機,拿起桌上的手機起身離開書桌。
會議屏幕上顯示的七八位公司高管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只看見葉媛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走開。
“抱歉,葉總這邊出了一點事情,需要時間處理,今天會議到此結束。”
施詩拿起耳麥,簡短的解釋了一句,隨后按下結束鍵。
她松了一口氣,趕緊跑到書房外。
葉媛站在扶梯上打電話,神情嚴肅緊張,一連說了好幾個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最好的律師,得到確認,最后才掛斷電話。
“小姨,怎么樣?”施詩清楚葉媛的能力,肯定能找到整個省城最好的律師。
不過到目前為止,她們還不知道江風到底遭遇了什么,情況如何?
葉媛道:“律師會在半個小時內查清楚情況,匯報給我。”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只能等消息嗎?”
“我現在出發去東華一趟。”
面對突發情況,葉媛必須要去一趟,最好和江風見面,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到辦法解決問題。
施詩抱住她的胳膊,“那我也去!”
江風出了這么大的事,她在家里也坐不住,在現場起碼能了解到實時情況,說不定還能有用得上的地方。
“不行,你就好好待在家里,有進展我會告訴你。”
好不容易才把人偷偷從東華帶過來,葉媛不想她又回到施家,被施仁誠送去京城聯姻。
而且這次事關法律,需要和一些政法部門打交道,她去了對事情完全沒有幫助,反而容易被施仁誠發現蹤跡。
到時候一心二用,影響救江風。
見葉媛態度堅決,施詩再不情愿也只能答應,“好吧,那一定要和我保持聯系……”
“知道了,好好待著,乖。”
說完,葉媛連東西都沒收拾,拿好證件,直接叫平安出發去東華。
不到9點的早晨。
江風坐在留置室里閑得發慌。
這里攝像頭遍布,想做點別的也不行。
好幾次江風都想叫警察過來,讓他們安排自己和小月見個面,好讓雙方有一個正面的對話。
結果全部被警察駁回,理由是小月未成年,受到侵害以后,再見到犯罪嫌疑人容易造成二次精神傷害。
所以按照規定,只要小月不同意見面,庭審前,江風就無法見到她。
如此一來,事情仍然是個死結。
除了不承認侵犯小月的事實,江風甚至找不到證據為自己辯解。
除此之外,他還想見一下那個真正的強奸犯。
雖然只剩一具尸體,但只要讓他檢查一番,肯定能找到其中的破綻。
不過這個要求更加不容易通過,畢竟人都死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進行尸檢。
再說江風是嫌疑人,沒有理由會見死去的受害者,總不能把他拉到太平間里去看吧?
江風已經忘了,不知道多久都沒有了這種煩躁的感覺。
如果是在緬國遇到這件事情,他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洗刷嫌疑,還自己清白。
可惜身處華國,從上到下無數條條條框框,每一項都會對他進行限制。
無法獲得證據,他用什么自證清白呢?
留置室門外響起交談聲。
江風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連忙豎起耳朵聽外面人的對話。
“現在警方證據充足,掌握了案發現場的詳細情況,基本能認定他的犯罪事實,刑事案件,無法假釋,希望您能理解。”
“理解,你們也是按規章辦事,我想和我的當事人會面,獲取案件信息,這點應該符合規定吧?”
“符合規定,詢問過當事人的意見后,你就能進去了……”
在專業的律師面前,警察的態度要比對李軍公正許多。
留置室的門上打開窗戶,警察問江風:“有一位張姓律師想和你會面,要見嗎?”
其實問話也只是例行公事罷了,因為不可能有當事人不想見到自己的律師。
問話的同時警察已經把門打開,江風回答要見的時候,律師就已經走了進來。
“你好,我是你的委托律師張偉,你可以叫我張律。”
張偉穿著一套合體的黑色西裝拎著公文包,一副金屬框架的眼鏡,說話不急不緩,沉穩有力,職業特征十分明顯。
“你好,我是江東。”江風自我介紹和他握手。
雙方都比較清楚對方的情況。
人是葉媛請來的,在業內的名氣肯定數一數二。
對于張偉來說,江風將會是今年以來他接到的最大一個案子,報酬也同樣豐厚。
葉媛出手大方,直接花了比市場價高出好幾倍的價格讓他臨時跑來處理這個案子。
盡管手里還有其他的案件沒處理完,但案件大小和酬金情況對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接下了這個案子。
“可以和我描述一下發現場的情況嗎?”
坐下之后,張偉立刻開始工作。
拍攝設備和錄音筆一樣不少,跟警察一樣同步做筆錄。
江風開始復述昨晚的遭遇:“我從菜市場買菜出來,想走小路,避開堵車,路過遠化巷,從后視鏡看到有一條腿像是被人拖進了小巷,覺得有點奇怪,就把車開過去。
里面巷口小,把車停穩之后,我打開車門聽到女孩的哭聲,立刻下車,走過去查看情況,然后看到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正在準備侵犯十幾歲的小女孩,我罵了一句禽獸,同時往他左臉打了一拳,他倒地不起。
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小女孩,正準備報警,警笛聲就響了,警察來到現場,發現男人死了,120檢查后說是腦出血,帶走小女孩之后,也把我帶來了這里。
在審訊室等了幾個小時,他們讓我交代事實,并且把小女孩的筆錄給我看,她指控我企圖侵犯她。”
一連串詳細的描述,江風給警察做筆錄都沒這么仔細。
因為對方是未成年人,擁有更多的權利,警察無法做到完全公正,結合出警時的現場情況,基本認定了他犯罪的事實,所以沒給他多少描述辯解的機會。
張偉認真快速的記錄下他所有的話。
“根據你的描述,你是為了救人,而對方受害的未成年女孩不僅沒有幫助你指認犯罪嫌疑人,反而污蔑你企圖對她進行侵害,是這樣,對嗎?”
“對。”江風肯定的點點頭。
事發當時的情況基本了解清楚了,張偉放下筆,臉上也充滿了疑惑,“在此之前,你認識受害未成年人嗎?”
“不認識,沒見過。”
只要見過面,有過交集的人,江風一眼就能認出來。
可無論是小月,還是那個中年男人,他都沒有見過,更不存在認識。
“你們三個人有過任何對話嗎?比如你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或者是未成年人問你是誰?”
“沒有對話,死者我只在打他的時候罵了一句禽獸,打完之后,我問小女孩家住哪里?有沒有父母的電話?要不要直接把他送去公安局,不過她都沒有回答,同時警方趕到,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和她正面交流的機會。”
要是可以,江風真的很想和那個叫小月的小女孩見一面,親口問她究竟為什么要污蔑自己。
案情了解的差不多了,張偉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輕松,難怪出價這么高,只因難度更高。
“我初步懷疑未成年人受害者精神有問題,出去之后我會向警方申請,給她做一個精神鑒定。”
按照江風所說,明明是路過的救命恩人,卻無端反指控他是侵犯者。
哪怕是未成年,這也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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