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閱讀 > 芙蓉帳暖,清冷小叔不經撩 > 第35章 她被心魔擊敗,肚兜系錯了

謝識瑯一動不動,謝希暮跑過來將人抱在懷里。

他的身子燙得厲害,嘴唇時不時動幾下,是高熱過頭發出的噫噥。

“大哥哥……”

“爹……”

她頓了下,隨即將外衫取下沾濕,給謝識瑯擦著身子降溫。

“我錯了…我錯了。”

謝識瑯靠在她懷里,已經燒得沒有意識了,一雙眸緊緊閉合著,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袖。

“十郎會乖乖吃飯睡覺。”

“哥哥、爹,別走。”

他的聲音很輕微,她卻聽清了每一個字。

謝識瑯年幼當家,少年入官場,機關算盡走到了如今的丞相之位。

為她撐起了一片天。

其中辛酸,她如何不清楚。

“我在這兒呢。”

她輕輕撫過他皺緊的眉頭,“希兒一輩子都陪著十郎,好不好?”

懷里緊縮的人好似聽懂了她的話,當真沒有再噫噥了。

謝識瑯昏迷不醒,她便給他擦了一整夜的身子,直到退了熱,她的里衣和小衫都干了,便統統蓋在了謝識瑯身上。

與他相擁著,最后睡了過去。

……

夢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十二歲的那個雨夜。

蕭國舅牽著年幼的她,一步步走進蕭家。

蕭國舅是個不茍言笑的中年人,但是面對她的時候還算溫和,會笑著讓她喊他舅舅。

他告訴了她很多事情。

養育了她十多年的謝識瑯不是她的親叔叔,謝家也不是她的家。

她該回到蕭家,或是回到那高高的宮墻里頭。

舅舅讓她選,她卻兩個都不要。

那夜她還是回了朝暮院,夜半三更,謝識瑯處理完公務回家。

第一件事,就是來她院子里瞧她。

他很疼她,盡管在升職的節骨眼上,每每忙碌完,都會在深夜歸家時看她一眼,確定她安睡著才會離開。

謝識瑯以為她不知道,其實每一次她都記得。

得知身世的那一夜,她記得尤為清楚,屋門被小心打開,謝識瑯輕著手腳坐在了床邊,替她掖好了被角。

她閉著眼,能感受到謝識瑯靜靜地瞧了她一會兒。

在離開時,彎腰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下。

她無比清楚這個吻只是長輩對小輩的疼愛之意,不摻和任何一點邪念。

可當屋子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時,除了屋檐稀里嘩啦落下來的雨滴聲,還有她胸腔里激烈不息的跳動。

舅舅不明白,為什么她得知與謝識瑯并非血脈相連后,還是執意要回謝家。

她清晰地記得,得知身世后,她心里的感受不是難過或不適應,竟然是濃烈的歡喜。

謝識瑯據義履方,自以為養出來的侄女乖順單純。

她卻清楚,自己是個滿腔歪心思的壞人。

對謝識瑯的這份心思曾讓她羞愧,也讓她幾度想與謝識瑯保持距離,讓心思回到正軌。

可最終,她還是被心里的魔擊敗,墜入深淵。

“……”

晨光熹微,洞穴口的火堆已經徹底熄了。

“屬下失職,才找到主子和大姑娘。”

刻意壓低的談話聲還是將謝希暮吵醒了,她沒有及時起身,而是靜靜聽著謝識瑯的聲音。

“希兒的馬術是我教的,先前從沒出過錯,那馬忽然發瘋,是誰動了手腳?”

阿梁:“查到了,是樂安縣主,她事先買通了馬官,在大姑娘的那匹馬上動了手腳,屬下去審了那馬官,對方什么都招了。”

“又是她。”謝識瑯冷冷嗤了聲,聲音很沉:“將人處理了。”

阿梁渾身一緊,只聽男子繼續道:“尸身扔進樂安的府邸。”

阿梁答好。

洞穴內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謝識瑯瞧了過去,是女子醒了過來。

“小叔叔,你醒了,身子好些了嗎?”

謝希暮揉著眼睛,茫然地沒分清狀況,但還是下意識擔心他。

這份關心對謝識瑯慣來是受用的,再者謝希暮照顧了他一夜,不停換水給他擦身子,他是有記憶的,語氣越發緩和了下來,“無妨,辛苦你了一夜。”

阿梁面上表情一愣,主子方才說的是什么糟糕的話?還得當著他的面說?這真的是他能聽的嗎?

不過…主子和大姑娘之間的矛盾好像全消了……

謝希暮正欲起身,奈何這樣睡了一夜,腳已經麻了,又順著墜下去,好在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腳麻了。”

謝識瑯眸底微動,于是將人打橫抱起,嚇得謝希暮連忙反抗,“小叔叔放我下來,你身上還有傷呢。”

謝識瑯:“無妨。”

阿梁跟著叔侄倆走出去,打量了眼二人,自覺走到前方帶路。

謝希暮不重,他抱得也輕松,山路崎嶇,以防摔著懷里人,他盡可能地走慢些。

忽而,額頭上撫上一只溫涼的手。

“果然不燒了。”

謝識瑯嗅到她身上的幽香,不自覺記起早上清醒過來時,懷里溫軟如玉的身子。

盡管明白謝希暮是為了讓他退燒后不著涼,才會只著小衣與他相擁著,可他還是不自覺眼瞼微顫,不敢去想當時的感受。

“不過……”

謝希暮面上染了俏生生的酡紅,湊近到他耳邊,灑出的熱息均勻地包裹住他的耳廓。

“希兒身上的衣裳,是小叔叔穿上的嗎?”

他步履微頓,不想讓她瞧出破綻,佯裝無事嗯了聲。

懷里人忽然嬌笑了兩聲,惹他心慌,解釋起來:“怎么了?你我是叔侄,我…我在你幼時,也常幫你穿衣,這沒什么要緊的……”

“是不要緊,但是——”

她嫣紅的唇不慎擦過他的耳垂,異樣柔軟。

“小叔叔,你將我的肚兜帶子系錯了。”

謝識瑯徹底僵住。

只聽小姑娘一道嬌滴滴的嗟嘆:“好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