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少女本就睡眠狀況不太好,耳邊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別墅外的警笛聲。
少女迷惘地起身走到陽臺,看著外面的場景,心咯噔一跳,呼吸沉重,她臉色慘白如灰。
門口的母親好似一夜老了十幾歲,雍容華貴的面容此刻帶著支離破碎的痛苦。
滿眼的血絲縈繞蓄滿了眼淚,她靠在父親的懷里,抽噎出聲。
鶴彎彎想到那張報紙快速地轉過身開門,迎面碰上剛上樓的劉嫂,少女神情慌張地抓住一臉沉重的劉嫂。
“劉嫂,是誰……是誰出事了……是不是……哥哥?”
劉嫂深呼一口氣點了點頭,抿唇說道:“小姐,我做了早餐。”
少女聽到這樣的消息,身子不斷地朝后退去,趔趄地扶住一旁的柜子,她嗓子失了聲,嘶啞低聲說道。
“劉嫂,你告訴我,哥哥在哪里……在哪里……”
還未等劉嫂說話,少女看到了剛進門的母親,她急匆匆地跑下樓梯,抓住母親的手。
“媽媽,哥哥在哪里?”
鶴母神色晦澀地看了鶴彎彎一眼,心里一時間不是滋味,可怨不得別人。
可她就是忍不住。
“劉嫂,把小姐帶走。”
她緩和著沉痛的語氣吩咐劉嫂,她現在陷入喪子之痛,而眼前的女兒正是昨夜告訴自己注意孩子的人,還和其間的原因有關。
她怎能面對。
手心手背都是肉。
“媽媽,別……哥哥是不是在河里溺死的?!”
少女不愿回去,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也和那張報紙有關,是不是也和遠海商業街的人息息相關。
“媽媽……阮月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是他們栽贓陷害!”
“還有哥哥的事情,也是他們做的!”
少女希望媽媽爸爸相信自己,遠渡他鄉,讓報紙上的下一件事情不再發生,滅頂之災少女遭受不住。
鶴母臉上的神情微微動容,可眼底的神色像是被冰塊凍住,刺骨冷漠,像是一把刺刀扎在少女的心上。
鶴母走到少女的跟前,臉上顯而易見觸動著怒火,一巴掌扇在少女的臉上,“是你……是你害了你哥哥……”
“你哥哥是看了你的消息才會去河邊找你,他還和商業伙伴喝了酒水。若不是你,你哥哥怎么會強撐著酒意,失足跌入錦江流域!”
“而你還在怪別人!”
“我聰慧一世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惡毒的孩子,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在裝瘋?!”
“你非要把你的痛苦附加在我們的身上嗎?!”
母親咄咄逼人,赤裸裸地剝開少女的軀殼,凌冽惡心的語氣恨不得將少女掐死在醫院。
鶴彎彎眼神的希望在沉重的力道下瞬間瓦解,表情支離破碎難以拼湊出笑臉。
她聽著母親一字一句,字字誅心,腦中的神經山脈瞬間崩塌,尋找不到任何依靠。
“媽媽,昨晚我沒給哥哥發消息……而且我沒帶手機回來,是被人收走了……”
鶴母失去理智地大吼,她眼里盡數是對鶴彎彎的失望,“你當然沒帶手機回來,你把手機扔在了錦江流域的岸邊。”
“鶴彎彎,你要讓媽媽相信你,你倒是把你哥哥還給我們啊!!”
鶴彎彎的身子被母親搖晃,耳邊的話語傳入心臟,痛楚得像是被人摁壓著,鉆心的痛苦讓她撐不起任何的力氣。
“媽媽,你始終不信我,哥哥也是,你們為什么不信我,我鶴彎彎做錯了什么,我都說了我的東西都被遠海商業街的人拿走了!”
“媽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十月懷胎!媽媽,你該信我的,而不是信別人!”
少女掙脫劉嫂的禁錮,奔向母親,拉扯著她的衣袖,妄想能讓母親看自己一眼。
“證據確鑿,我想信你,可我的心已經偏了……”
可是母親像是入魔一般不聽少女的話,眉宇間捎上一絲冷冽的氣息,朝劉嫂吼道:“劉嫂,還不將小姐帶走?!”
任憑少女怎么說,無濟于事。
螻蟻怎敢勸動撼天大樹……
少女被關在房間里,她日日夜夜地都坐在陽臺上,看著人來人往,耳邊的噪音讓她的心臟揪疼,宛若失去了控制力,只剩下一片的荒涼。
夏日的烈陽讓她渾身起不了任何的力氣,幾日不見,瘦骨嶙峋。
到了舉行葬禮的那一刻。
只敢露出小縫的門透入新鮮空氣,劉嫂給她帶來了火盆和紙幣,以及一炷香。
少女手臂上掛上白布。
劉嫂斟酌字眼,緩了許久說道:“小姐,夫人說,這期間照常讓您待在臥室里。在屋子里戴布下跪,贖罪。”
鶴彎彎撐著頭,目光早已平淡,她仿若失去了所有的情緒,喃喃道。
“我沒罪,你們不信我,不代表我會迷失自己。”
“既然不讓我出去,那我在屋里悼念即可,劉嫂出去吧。”
少女跪在墊子上,目光看著香火顫抖地裊裊升起,嘲弄地從喉嚨底升起一絲干澀又冷銳的笑意。
“哥哥,妹妹可不相信你會來找我。以前的哥哥會,可現在的哥哥不會。”
“我不知道為什么一遇阮月,你們都性情大變。”
“還有那個人,他什么意思?!”
想到這里,陸陸續續奔赴而來的記憶讓她難受,她低聲抽噎道:“我沒病……”
少女站起身來,走到陽臺邊。
佛經的悼念陸陸續續地傳入少女的耳畔,她的視線掃視著樓下的車輛,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輪椅上。
以及背影。
一抹黑影從車里出來,無黑布的遮掩,她看清了那張臉。
宛若畫中走來的臉,精致的面容和她畫中的一模一樣,甚至更為凌冽立體,鬼斧神工,連自己都難以想象。
少女在男人轉身的那一刻跌落在陽臺欄墻下,眼神遲鈍地撐著自己的思緒,她不斷地整理著自己的裙擺。
“我的畫……走出來了……”
可她不信,緊張的恐怖氣氛讓她的指甲陷入肉里,聲音也如同斷裂的音符,帶著不可掩飾的驚慌。
“不……不會的,我所想的……我在網上搜查過,沒有人會長這個樣子……不會的。”
少女眼神迷離地趴在地面,冰涼的地板傳遞著涼意,從膝蓋一直到脊骨。
這樣的感覺好似外面那男人冰冷陰鷙的眼神,一直在監視著她,讓她毛骨悚然,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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