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河冷冷掃了眼推門而入的男人,臉上的敵意再也不需要掩飾。
“宋院長,回來的正是時候,本官還以為宋院長提前得知消息逃了呢。”
“在下行的直坐的正,何懼那些子虛烏有的污蔑。”
宋濂大步走了過來,站在了他的旁邊道:“楚大人,在下和夫人還有些話要說,可否退避?”
楚凌河當然不想要退避,但是目前蟻覡還是宋濂的妻子,且宋濂并未被頂罪,說是抓捕回去其實就是帶回去進行調查。
他不甘心的退離。
蟻覡皺著眉看著宋濂,還未說什么,便被男人塞給她一個玉牌。
“夫人,為夫不在的時日照顧好自己。”
簡單叮囑了一句后,他勾起一旁的外衣披在了女人身上,臉上一貫的平和淡然,似乎這世上沒有什么能讓他破功。
除了被蟻覡激怒的那次,那是他僅有的一次情緒外露。
她將玉牌收進袖子里,然后雙手圈住了男人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身前,當著楚凌河以及其他侍衛的面抱他,低聲叮囑道:“你也要早點回來。”
這約莫是她第一次抱他,他抬起胳膊回抱她,低聲道:“好。”
眼前的一幕落在楚凌河的眼里是無比刺目。
“時間差不多了,請宋院長跟我們走吧。”
男人語氣里的冷意幾乎滲透到了每個字眼上。
“我走了。”
宋濂松開了手,有些不舍的離開。
蟻覡看著他的背影,眉頭鎖緊,待所有人離開,她才拿出了宋濂給她的玉牌細細查看。
原來是風雨樓的樓主令牌。
男人大概是怕她被欺負,所以將風雨樓給她做后盾,倒是為她想了個周全,可他就不怕她出賣他嗎?
宋濂被帶走后不久,羋熠便登門拜訪。
婢女將茶水糕點擺放好便退了出去,徒留蟻覡和羋熠面對面坐著。
男人撕下了以往的溫潤面具,他看著她的眼里有止不住的寒意。
“風雨樓的樓主令牌在你這里吧。”
面前的茶水冒著絲絲熱氣,氤氳著人的神情,看著有些不清明。
“副院長的話我聽不懂。”
她淡淡抬眸掃了他一眼,便捧起茶杯一口口抿著茶水,打著馬虎眼。
“是聽不懂,還是裝不懂。”他的眼神更加冰冷,語氣也相當不客氣,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出以往那個溫文爾雅體貼的男人了,“按照我對宋濂的了解,令牌他一定會給你,在他眼里,只怕你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宋濂剛被帶走,你就上門來逼問我,副院長倒真是一刻都等不得,這次的事只怕少不了副院長的手筆吧。”
她倒是不急不躁,也不怨不恨,隨意得很。
“哼,你不也一樣,夫君都被前夫帶走,也不見你有任何著急,果然是個薄情無義的女人。”
“彼此彼此。”
她認了這話,順便反諷回去。
“勸你把令牌給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蟻覡放下了茶杯,絲毫不在意道:“副院長威脅我一介女流,不覺得吃相難看嗎?”
“蟻覡,勸你別挑戰我的耐性。”
男人站起身,在他抬手時,一柄袖劍便直指蟻覡。
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男人拿著軟劍將袖劍挑開。
“羋熠,你想要做什么。”
軟劍的主人蓄著胡須,眉目是一貫的嚴肅,但現在他的臉上多了絲怒意。
“是宋濂讓人傳信讓你過來的吧,他果然一早便猜到是我出賣的他。”
“收手吧羋熠,我們曾一起共事,你真的要背叛我等嗎?”
詹裕一邊盯著羋熠,一邊將蟻覡護在身后。
看在一同共事多年的份上,他實在不想要大打出手和他劍指對方。
“明明是宋濂背叛我在先,他不仁為何我要仁義。”
羋熠的袖劍并未收回,他看向兩人的眼神也越發冰冷,殺意四散。
“那便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詹裕將手里的劍挽了個劍花便朝羋熠刺去,兩人交鋒了十幾個回合便出了勝負,羋熠手中的刀被打掉,他本人也被一掌打退幾步。
眼看今日之事再無回轉之機,羋熠轉身離開。
詹裕收回了劍,距離蟻覡有三五步的距離,他關切道:“你可有受傷?”
“沒事,詹老師來的很及時。”
他望著她,眼里神色復雜不已,自從她離開書院后,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見到她。
她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依舊那么美麗。
可是他知道一切都變了。
“蟻覡,這幾日可否允我住在府上?”
“自然。”
蟻覡知道他為何留在這里,一面是為了保護她,另一面只怕是方便和宋濂聯系商議對策。
過來幾日,宮里突然傳召宋王妃進宮。
十分的突然。
來得是大內侍衛和太監總管,詹裕即便想要阻攔也不能以下犯上,更何況還是拿著皇帝諭旨,他只能看著蟻覡被請上了轎攆,離開了宋府。
皇宮之中,年輕的君王來回在書房踱步,時不時便問身邊的太監,宋王妃還有多久到,他現在滿心都是急切的想要見到人的沖動。
天知道他找了她多久。
他找人去風雨樓打探消息,沒想到風雨樓刻意隱瞞,不僅未告知任何有用的信息,還弄了許多的虛假信息來混淆視聽。
因為風雨樓的阻礙,讓他遲遲未找到她,等到他得知她的信息,竟然嫁了人,還嫁了兩次,真是讓他嫉妒的要命。
說來說去,都怪風雨樓,不,怪宋濂,都是他為了一己之私抱得美人歸從而百般阻撓他尋找她。
年輕的君王眼里閃過殺意,無論如何,宋濂都不能留。
“宋王妃到。”
宮外隨著太監的通傳,他心心念念想見的人到了。
安耐不住自己期待心思的青年君王未在書房等候,反而帶著太監出門相迎。
金轎攆上走下一個女子。
岱赭色對襟深衣,樣式是高門宅婦常見的款式,但在她的身上半點不顯老氣,倒是增添了些許貴重感。
頭發盤起云髻,上面以三支玉簪固定著,富麗又高雅。
女人的臉上未施任何粉黛,完全是渾然天成的絕麗相貌。
男裝卓卓佳公子,女裝艷艷美嬌娘。
果然是他魂牽夢縈的人兒。
“宋夫人一路辛苦了。”
蟻覡欲下轎的腳一頓,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那手的大拇指上套著玉扳指,順著那手臂看去,是一個帶著君王威嚴的少年。
這臉她恰好見過,正是那晚花燈會上碰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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