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閱讀 > 女帝攻略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很好,只是不適合我
  不過一會兒,燕無一跟著花蘿來到了一家古怪的鋪子里。

  這家鋪子的裝修風格很是復古,和其他京都鋪子嶄新華美的風格不一樣,像是賣什么陳年古物的地方。

  里面擺著琳瑯滿目的鐘表,而且這些鐘表和他以前看到的不一樣,都是那種十分老舊的款式。

  “姐姐,你到這里來干什么,要買表嗎。”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花蘿對著這些鐘表左看右看,突然挑中了墻上掛著的小巧圓形鐘表,用手指著,對一旁的老板說道:“我要那個,麻煩幫我取下來,謝謝。”

  “好的,殿下。”

  老板語氣恭敬,用專門的鉤子將那塊表取了下來遞給花蘿:“太子殿下您看看,這可是上等貨。”

  “好,我就要這個了。”

  花蘿把表在手中掂了掂,結了賬走出店鋪。

  “殿下,您慢走。”

  燕無一湊上前去看:“姐姐,你為什么要買這么一只表,這上面是哪國文字,我怎么看不懂。”

  這么生僻的文字刻在表上,讓人怎么看時間?

  “這表不是用來看時間的,是用來催眠的。”

  花蘿手里握著這只圓形小巧的鐘表解釋道。

  “催眠,你要催眠誰。”燕無一一臉懵的樣子。

  “當然是你了。”花蘿看向燕無一,“走,找個地方坐著。”

  “你為什么要催眠我啊。”燕無一百思不得其解,第一想法竟然是萬一他被催眠了出丑,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怎么辦,誰心里還沒點小九九不是。

  “額,姐姐,我可不可以不接受催眠。”

  “可以~”花蘿用甜蜜酥脆的聲線說道,頭上的釵環叮當脆響,“不過,這就視為你棄權了,只有這一次機會啊。”

  “那還是算了,我不棄權。”燕無一一邊走一邊問,“姐姐,這催眠是不是原理就跟酒后吐真言一樣。”

  “差不多,不過酒后吐真言也有失算的時候,催眠沒有。”

  “啊?”燕無一苦著一張臉,“看來還真是想讓我吐真言啊……”

  “怎么,你心虛,怕了?”

  “沒有沒有。”燕無一連連搖頭。

  兩人來到一個茶樓的包間,看到燕無一兩只手不停的搓著,花蘿覺得有點好笑。

  “你那么緊張做什么,這就是一個小小的游戲而已。”

  “游戲?那姐姐,在游戲開始之前,我能不能先催眠一下你試試效果,這樣我心里大概也有個數。”

  燕無一是真怕他會出丑。

  “好吧,為了公平起見,我先催眠你,你再催眠我,隨便催眠。”

  “為什么還是我先……”燕無一小聲嘀咕著。

  “好吧好吧,那你來吧。”燕無一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得把眼睛睜開,閉上眼睛我怎么催眠。”

  花蘿已經把表舉起來了。

  “哦。”燕無一拿手托著腮邦子,睜開眼睛。

  花蘿把表放在燕無一眼前晃蕩著:“你的眼睛要隨著這只表的移動而移動。”

  燕無一的眼珠子忽左忽右,忽左忽右,漸漸的覺得頭有些暈,眼皮子耷拉著,儼然已經被催眠成功了。

  花蘿的聲音飄飄忽忽傳來:“燕無一,你聽著,現在你身處的不是茶樓,而是一片青山綠水,綠樹紅墻,野草香花遍地,清澈的河流泛起一層層漣漪,空中飄散著青草的氣息。”

  “你就身處其中,腳踩在松軟的草地上,偶爾涼風習習吹過臉龐,陽光非常溫暖,樹枝上的鳥兒嘰嘰喳喳……”

  燕無一的表情漸漸陶醉,花蘿見差不多了繼續下文:“如果,此時有一個人能站在你身邊和你共同欣賞這美景,你希望是?”

  “當然是我哥了。”燕無一緩緩說道。

  花蘿收了手中的表,燕無一頓時反應過來,打量著周圍:“我,我怎么在這兒,我剛才不是在野外嗎。”

  “沒什么,下一輪。”花蘿不動聲色,

  “等等,姐姐,剛才催眠得怎么樣,結果你很滿意嗎。”

  “這個先不提,完了我再跟你說。”

  “哦。”

  花蘿又把表拿在燕無一的眼前晃悠,聲音輕柔,如老母親唱童謠哄睡一般的音調:“燕無一,你想象一下,假如現在有一筆滔天的財富從天而降,你除了滿足自己的需求之外,還想把這筆錢花在誰身上?”

  “我哥啊。”燕無一眼神迷糊,一拍桌子,語氣認真,“他桌上有塊青玉鎮紙用了很多年了,我先把他那塊鎮紙換成上好的漢白玉鎮紙,再給他換一沓云州最好的宣紙,防水耐保存。哦!對了,還有……”

  “可以了,你不用說了。”

  花蘿收了表,燕無一瞬間回過神來:“又怎么了姐姐,我,我說錯話了?”

  “很好,你沒說錯話,最后一次。”

  花蘿不等燕無一說話,又繼續催眠:“燕無一,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你為什么想給花蘿當侍君,主要原因是什么。”

  “太子小姐姐又漂亮又有錢,我當然想給他當侍君了,是個男人誰不想,只是有機會和沒機會的區別而已。”燕無一眼睛瞇成一條縫,迷迷糊糊的說道。

  花蘿一只手繼續晃著:“漂亮有錢也只是一時的,如果有一天她不漂亮了,也沒錢了,就是破產了,你還會想給她當侍君嗎?”

  “那也沒關系,還有我哥啊。”燕無一回答道,“我哥要娶她,我就陪著我哥。”

  花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收了催眠。

  燕無一晃了晃頭,眼前恢復了清明:“姐姐,我剛才都說什么了,我的考驗通過了嗎,你準備什么時候讓我當侍君。”

  花蘿攤開手,有些無奈:“你滿腦子都是你哥,你直接跟他過不就行了。”

  “我也想啊,可是他不是要娶你嗎,姐姐,他要是跟你成親了,是不是就不怎么回云州了。”

  “這個當然。”

  “所以啊,要是我當了侍君陪在你身邊,就相當于陪在他身邊了,我和我哥從小一個搖籃里睡覺,一個澡盆里洗澡,一個鍋里吃飯就沒分開過,要是他真的突然不在我身邊了,我會很不習慣的。”

  花蘿總結道:“所以,你想給我當侍君的根本原因是不想離開你哥?”

  花蘿一針見血,燕無一無從反駁:“那,那我也是很喜歡你的。”

  “你喜歡我什么。”花蘿將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很是閑暇輕松的樣子,“喜歡我的錢還是喜歡我這張臉?人終究會老的,美麗也會隨之而去。至于錢,上一刻家財萬貫下一刻傾家蕩產的人多了去了。”

  “好吧。”燕無一有些頹廢,“我承認,我是有私心,主要就是有一點點舍不得我哥,就一點點。”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哪怕是親兄弟小時候穿一條褲子,長大了也難免會各奔前途,只要不是生離死別,還能保持聯絡,偶爾相聚就很好了。”

  花蘿的口吻就像一個長輩跟晚輩說話。

  “對對對,你說的簡直太對了。”燕無一隨口附和,決定扳回一城。

  “對了姐姐,你不是說我也可以催眠你嗎,快給我。”

  燕無一拿過那只表,學著花蘿的樣子在花蘿面前晃了晃。

  花蘿神色淡然,目光絲毫不見變化。

  燕無一覺得差不多了,就問道:“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花蘿飛快的說了一句。

  “你覺得我怎么樣,你心里有沒有那么一瞬間想過要讓我進東宮做你的侍君,說實話。”

  “你很好。”花蘿脫口而出,語氣干脆果決。

  “真的?!”

  燕無一高興不到三秒,花蘿幽幽道:“只是不適合我。”

  此時的花蘿神色如常,語調也正常,一點也不像被催眠的樣子。

  可是燕無一迷之自信,以為花蘿被自己催眠了,又繼續問:“你覺得我哥怎么樣,你喜歡他嗎。”

  “他很好。”花蘿一邊說著,一邊調整著略微換了個坐姿。

  燕無一瞪大了眼珠子:“只是也不適合你?”

  “不,他還是挺適合我的。”

  花蘿好似整以閑暇的說道。

  “哦……”

  燕無一哦了一聲:“那姐姐,在你的內心深處有沒有什么特別特別害怕失去的東西,就是一想到失去,就會產生恐慌感的那種?”

  “有,就是我阿爹,我不想失去阿爹。”

  “我也不求能天天跟他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我見他的時候就能見到他,和他說說話就很好了。”

  “若有朝一日,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想我會極度難過。”

  “為什么這樣說。”燕無一有些好奇,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難道姐姐曾經失去過嗎?”

  “六歲那年嘗過這種滋味。”

  花蘿的記憶回到了六歲,她因為和淺櫻等人發生口角,一個錯手把淺櫻推倒在地,差點害得淺櫻毀容。

  這事被燕南星知道了很是生氣,他拿著一根如小孩手指一般粗的荊條把她拉去就是一頓打。

  猶記得當時的場景,花蘿被迫伸出一只手,白嫩的手心被打出一條又一條的紅痕,因為實在被打得疼了,眼中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轉,就是沒有落下來。

  燕南星的臉色冷硬得像塊石頭:“說,你到底知不知道錯了。”

  “我沒錯!”

  六歲的花蘿一臉倔強:“是她們先闖進我的花圃的!母后說了,那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也不能動我東西。”

  花蘿奶萌奶萌的音色,說出來的話卻鏗鏘有力,毋庸置疑。

  燕南星的臉更黑了,如同鍋底一般:“那花圃你都不怎么打理,也從來不踏足,里面的花枯的枯,死的死,也不是什么好去處,你就大度點讓你姐姐們進去玩玩怎么了。”

  “阿爹你不講道理,它再破也是我的地盤,憑什么要叫我大度。凡是屬于我的東西,我就是用不著爛在那里,我也不給她們!”幼年花蘿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喊。

  燕南星聽了這話氣得不輕:“你母后真是該縱容的地方不縱容,不該縱容的地方瞎縱容。她只會把你養成唯我獨尊,目中無人的性子,我作為你爹,今日必須好好揪一揪你這副德行!”

  “手伸直,縮什么縮!你對姐姐動手的時候怎么沒見你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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