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棠動作微頓,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了。
而且會叫她“小葉”的人,只有......
她再次打量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和印象中那些和自己一樣被拐去角斗場的孩子對比。
但那畢竟是十幾年前的經歷,她還是沒能把青年和兒時的伙伴聯想起來。
“那時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顧先生自嘲一笑,“小葉,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女孩。”
“你是Jerry?”葉晚棠恍然大悟,記憶中瘦瘦小小的男孩和青年判若兩人。
“是我。”顧先生唇邊勾起一抹直達眼底的笑意,卻和他陰郁的面容十分不相符,“我的中文名字叫顧妄辰。”
“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葉晚棠有些感慨,“你也沒死,真是太好了。”
那時候角斗場內只有他們兩個是東方人。
“你還見過其他孩子么?”
“沒有。”顧妄辰搖了搖頭。
對他來說,只有葉晚棠是最重要的,其他人根本不值得他費心思相見。
那時候,他和其他的孩子一起被關在一間牢房里,每天接受慘無人道的虐待。
他們每天都要經受高強度的訓練,食物卻少得可憐。
最后一次,角斗場的人把他們關在一間三面圍墻,只有一扇鐵柵欄的密室里,讓他們自相殘殺。
只有最終的勝利者,才能活下去。
他那時候太弱了,而且還因為長時間體力透支發燒,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態,是葉晚棠拼盡全力,把他拖進了尸體堆里。
“藏好,不要出聲!”
顧妄辰永遠不會忘記那時葉晚棠的眼神,絕望中帶著一絲果決的狠意。
然后他就看著她轉身沖向人群。
周圍全然都是濃烈的血腥氣,耳邊縈繞著孩童的哭泣和哀嚎,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
顧妄辰被壓在十幾具腥臭的尸體下面,很快就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干凈整潔的房間里。
“你還真是走運!”一個鷹鉤鼻的男人用針筒把冰涼的液體注射進入他的體內,“這批孩子里只剩下你和那個東方女孩,只可惜她被挑走了,原本你是要死的,不過現在老大決定培養你。”
“小葉被人挑走了?”顧妄辰掙扎著想要起來,“她現在哪里?”
在這種地方被人選走,可不意味著是新生。
她有可能遇到有變態癖好的老男人,淪為貴族的玩物,也可能輾轉被賣到另一個地下角斗場,遭遇同樣的經歷。
他必須要找到她!
“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鷹鉤鼻嗤笑一聲,丟給他一塊硬邦邦的面包,“我們老大可不是心軟的人,明天一早開始訓練,訓練不合格,你一樣會死。”
......
顧妄辰一直不愿意回憶那段往事,他花了七年的時間,徹底逃離魔窟,又用了三年時間創立十八層,摧毀了那座角斗場。
但同時他也在那次行動中中槍,傷了腿部的神經,只能依靠輪椅行動。
歐洲的其他黑暗勢力想要趁他受傷的時候反撲,卻中了埋伏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