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寵著她也該有點限度!”

對于賀老看直播這件事,賀江嶼認為是賀卿卿帶歪的。

老爺子未免太慣著那丫頭了,居然跟著看上直播了。

賀江嶼知道的時候就覺得不可思議,親眼看到就更不可思議了。

他投資的領域也有新媒體行業,知道這里邊的‘真’極少,多數都是博眼球賺流量,哪有什么真正有價值的內容。

那只手一看便是年輕女子的手,老爺子竟然開始看這種東西?

賀江嶼面容冷削,不懂老爺子這么大年紀,為什么會開始墮落。

看來要讓他和那些老一輩多聚一聚,才不會無聊到看這種東西。

不過……

賀江嶼看到這畫面微微怔松一下,這背景似乎看著眼熟?

因為這個,他站在老爺子身后駐足片刻,想看看是否能想起來。

鏡頭始終在這只纖纖玉手上,筆落之間生動悠遠的場景便繪出來。

雖然賀江嶼不懂,但是自小在各方面藝術的熏陶之下,也能看出這人水平不錯。

側眸看了認真看直播的賀老一眼,他心中稍稍釋然。

看這種勉強還能接受,不然他真的要去找賀卿卿算賬了。

他站在后邊賀老卻不耐煩了,“還在這里干什么?你一身銅臭味兒,看得懂這些嗎!”

賀江嶼臉都黑了。

這個老頭子,不管他有多大的成就,他都看不上他!

【書香門第出個一心鉆錢眼里的子孫。】

【你一身銅臭味污染了我賀家門第。】

【掙幾個臭錢,對這個社會的貢獻有多大?】

諸如此類。

但他從小就不喜歡這些文藝的東西,相比較這些,他更喜歡商場那種沒有硝煙的戰爭所帶來的刺激。

賀江嶼不再逗留,轉身離開房間。

賀老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繼續盯著直播看。

最近這個真玉玊似乎在忙,直播時間有些不太穩定,不像一開始那樣每天都直播。

他已經讓卿卿準備好真跡,等直播結束就拿給‘全網真玉玊’看,先初步判斷一下。

賀院長夫妻上來就看到黑著臉離開房間的賀江嶼,知道爺孫二人這次又鬧不愉快了。

相視一眼嘆了口氣。

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這對爺孫之間的矛盾,他們之間最根本的問題是觀念和理念的問題。

這種很難調解。

最終他們無奈地看著賀江嶼回了房間。

賀卿卿站在樓梯口看著,這時候可不敢上去觸霉頭,誰都惹不起。

見沒什么大事,她悄悄進了爺爺的房間,等著直播快結束的時候將真跡拿出來。

直播的過程一點都不難熬,對于賀老等人來說是一個享受的過程。

不管‘全網真玉玊’是不是真的玉玊大師,她的筆力之強勁,那游刃有余的感覺讓人賞心悅目。

就是在這方面天賦一般的賀卿卿都看得津津有味。

直播畫的畫相對她以前的作品都簡單,所以基本上一個小時就夠了。

等到直播快結束的時候,青黎抬眼便看到一個火箭。

這似乎是打賞吧?

青黎也不太懂,直播這么久,只有人送小花花。

送火箭的人是卿卿我心,唯一有名姓的粉絲。

青黎:【卿卿我心是學生嗎?】

卿卿我心:【是的玉玊大師。】

青黎:【嗯,直播結束我會讓平臺把打賞退還。】

卿卿我心大概沒料到她問的目的是這個,一時都忘了說話。

半晌,卿卿我心:【不用退還,玉玊大師,我是想讓您幫忙看一幅畫。】

說著,她將提前用高清相機拍攝好的畫作私信發給她。

卿卿我心:【如果玉玊大師方便,可以視頻看一下原畫作。】

青黎一眼就認出這是她曾經畫過的畫,這是曾經畫給皇貴妃的《青鸞疊翠》。

視頻打開,對方將《青鸞疊翠》置于鏡頭之下。

卿卿我心:【玉玊大師,這幅畫可是真跡?】

青黎:【鏡頭下的《青鸞疊翠》和你剛剛拍給我的不是一幅畫。】

這幅是臨摹出來的,亦或者說是贗品。

電腦前,賀卿卿和賀老相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底的驚喜。

能夠一眼認出贗品和真跡,初步證明她應當就是玉玊大師。

這個臨摹的畫作,是迄今為止臨摹的最為形似的,甚至讓很多鑒定大師都看走眼。

不過還有一點……

賀卿卿在賀老的授意下正想問,青黎開口說道:【這幅畫作并非未完成之作。】

她的話一出,賀老明顯露出震驚之色。

昵稱%¥#@&*:【這話是什么意思?】

青黎:【青鸞獨足,并非是畫作未完成,而是我贈與那人,便是獨足。】

那年皇貴妃為救皇帝,被賊人砍下一足險些喪命,皇帝念她有救駕之功,又念過往情誼,始終保留她的貴妃之位,并未因為她身有殘缺而養去西宮。

青黎與皇貴妃有舊識,便畫了這幅獨足的《青鸞疊翠》,寓意她乃世間獨一無二。

沒想到畫作流傳到這個時空,被認為是未完成之作。

至于她為什么會知道,在知道玉玊這個筆名于這個時空有交集的時候,她就去搜索過了。

青黎說完看著畫作出神,那個世界的記憶很少,只有關于畫作的,就連皇貴妃這位昔日好友的音容笑貌都是模糊的。

她憶往昔的時候,賀老爺孫二人卻是驚喜交加。

世人對于這幅畫有很多的爭議,大部分人認為是沒有畫完,還有一部分如同賀老認為畫本如此。

如今青黎所言,直接證實賀老所想,他焉有不高興的道理。

賀老等人高興過后正想和玉玊大師表達一下敬仰之心,卻發現對方已經下播了。

但他們沒有沮喪,當即將這個消息分享到群里。

群里的人無一例外每日都在看直播,對于這個‘全網真玉玊’他們抱著很大的期望。

哪怕有些人嘴上不肯承認,可依舊一到點就打開手機或者電腦等著看直播。

青黎下播后便去了賀江嶼的房間。

她決定是時候找賀江嶼談一談了,能夠離婚最好,哪怕暫時不離婚,她也不想繼續睡沙發了。

打開房門,入目的是個濕噠噠的美男……

“抱歉。”

青黎下意識轉身離開,被賀江嶼一把拉住,隨后拉進房間。

青黎有些緊張地嗅了嗅,并未聞到酒氣,這才放心一點。

賀江嶼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上下打量她一眼,“怎么,不是想做賀太太嗎?”

青黎一怔,便知道她和姜青城的對話他都知道了。

“現在不就是賀太太嗎,不過我隨時可以離職。”

她說得真誠,賀江嶼唇角的笑容不減,瞥了她一眼,繼續用毛巾擦著頭發往里邊走去。

頭發微濕凌亂的賀江嶼此刻有一種野性的美,不同于平日里的一本正經且又冷又肅。

尤其是那雙眼睛,戲謔、不屑,淡漠等雜糅在一起,一眼看去好似有漩渦一般,讓人窒息的同時又深陷其中。

青黎暗自咋舌。

我滴個乖乖,不愧是年輕一代的翹楚,這一身本事再加上這張魅惑眾生的臉,送上門的姑娘估計能繞地球一圈。

她記得前兩天還看到新聞,賀江嶼攜著女伴出席慈善晚會。

女伴妖嬈嫵媚的好似妖精一樣,看賀江嶼的眼神都能滴出水。

老實講,青黎是不太信賀江嶼能為一個女人守身如玉的,這世上誘惑這么多,又都是送上門的,他能把持住?

“好看嗎?”

低沉清洌的聲音讓青黎回過神來,對上他那戲謔的眼神。

青黎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好看,比大多數男人都好看。”

賀江嶼揚眉,“看不出姜小姐也是萬花叢中游的人。”

這個‘也’字好似在表達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一般。

青黎不置可否,“你若是不穿上,我就繼續看了。”

她抱著不看白不看的心態,目光肆虐在賀江嶼身上。

賀江嶼哪里遇到過如此無恥的女人,連假裝的矜持都沒有,一時被她氣笑了。

青黎見他往臥室走去,忙上前兩步說道:“賀江嶼,你什么時候和我離婚?”

賀江嶼的腳步頓住,回頭目光清冷地看向她,眼神帶著一抹探究。

“欲擒故縱?”

好聽的聲音卻說出欠揍的話。

青黎好氣又好笑,“大哥,咱們都木得感情,哪來的欲擒故縱,要不咱們明天去領離婚證試試,你不就知道是不是了嗎。”

賀江嶼輕哼一聲,“結婚和離婚的主動權在我,不在你,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

青黎深吸一口氣,據理力爭,“不離可以,要么我去其他房間睡,要么我睡床。”

賀江嶼頭也不回,“不行。”

青黎真的生氣了,他們是合作關系,總要講點道理,整天睡沙發,她休息都休息不好,很影響第二天上班。

她邁開步子向著賀江嶼走去,而后從他身后走過,推開他的臥室門,衣服都沒換直接躺在他的大床上。

賀江嶼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去。

“滾下去。”

青黎眼睛一閉,“我說了我要睡床,不然你就叫吧。”

這是賀家,因為這個吵起來,反正影響的不是她。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青黎打定主意的時候,身體兩側的床榻忽然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