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給病人治病,人家根本就不信。
覺得你資歷淺,沒什么經驗,自己就是一個用來被你當成小白鼠的人。
不過當你上了五十歲之后,你就是醫術再差勁,病人都會打心底覺得你應該不差。
這便是認知偏差。
不過也能理解。
他方凡當時就是如此,此前他給不少人看病,人家見他第一面都是帶著質疑,甚至不悅的語氣問他行嗎?
雖說后來所有的病人被他的醫術所折服。
但對方第一句,你行嗎?還是讓他有點不爽。
媽的。
作為男人,我怎么不行?
而蘇雪便是在那個很多從醫的人夢寐以求的市醫院離職,來到他這個交通落后,就連支教老師都不愿來的山村。
“你姐當時確實……”念及如此,方凡沖著楊心冉點頭一笑,“那個決定,讓我很感動。”
“是嘛?”
楊心冉眨巴眸子一笑,“小凡哥,那我來去村里支教,你感動不?”
“還行。”
方凡干脆回應。
“什么叫還行。”楊心冉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同樣都是來到這個村子,憑啥方凡對她表姐的決定而感動。
而對她的決定就還行。
是她姐比她漂亮嗎?
她覺得不是,雖說表姐蘇雪長得確實好,在班上稱為班花。
但她楊心冉也不差啊,妥妥的一個美女。
有點像年輕時候的秦淮茹。
那么是比她的大?
楊心冉眼角的余光下掃,盯著自己那頗為壯觀的兇。
她更是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姐的乃相比她,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想到這兒,她再也想不出憑啥方凡對她姐妹兩個的感動閾值不一樣,所以她帶著質問的語氣,看著有點沉默的方凡道:“小凡哥,你說話啊,為啥我做的這個決定,你感動一般啊。”
“是因為不一樣。”
方凡看著眼前這個有點較真的姑娘,淡淡道:“你姐當時做這個決定,是舍棄了自己的工作跑到這個村子,當時這個村子什么都沒有,所以她必須得有很大的勇氣。”
“那……”楊心冉聽聞也是有點不甘示弱,“小凡哥,那我也做了很大的勇氣,你別忘了,我當時基本上也是可以進市里的學校,但我也放棄了。”
“我知道。”
方凡點頭一笑,“但你姐是為了我的廠子,我自己的事業,而你是為了村里的教育事業。”
他笑了笑,他方凡雖然也一心為了村里的發展,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私心,自己的事業和村里的發展還是不一樣的,“兩個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哼,我算是明白了。”
楊心冉聽得似懂非懂,有點不悅,“你的意思就是自己的廠子,你更心疼唄。”
“沒錯。”
方凡很坦誠地點頭,他做事業是第一位的。
只有事業做起來,他才能做起來的,比如帶村里人致富,帶村里發展。
“小凡哥,你這么說,就不怕我生氣嗎?”
被眼前這個直男給氣得有點不悅的楊心冉,心里一涼。
自己當初其實就是為了方凡,才來村子支教的。
結果方凡現在來這么一句話。
她瞬間就感覺自己的心意喂了狗。
“你想生氣就生氣,正好……”方凡無所謂地看了一眼,“跟我生你的氣可以抵消了。”
“你!”
楊心冉語塞,她看著眼前這個說話做事不拘一格的方凡,聽到方凡這句話的她,一點兒都生不起氣來。
而是沖著方凡一笑,“小凡哥,你不會還在為我那病情復發的事兒生氣吧?”
“你說呢?”
方凡沒好氣地看了一眼。
“我……”楊心冉語塞,然后略帶歉疚的表情看著他,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小凡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啦。”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方凡甩開對方胳膊。
“小凡哥,你還是在生氣。”
被甩開的楊心冉倒是不生氣,而是有點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她討好一笑,“我保證,我以后再也不那個了。”
方凡看了一眼對方,有點好笑。
人有那種需求其實很正常,楊心冉也是如此,“我不是不讓你那個,我之前說過,你要那個的話,就別用那種不干凈的玩意兒,你哪怕用個干凈的潢瓜都比工具好。”
“小凡哥,我……”楊心冉撇嘴,帶著委屈,“其實我那次本來是用潢瓜的,已經備好了……”
“那你怎么……”
方凡好奇。
“我當時有點餓了,正好宿舍沒吃的,我就給吃了,結果用的時候就只能把壓在箱底的那工具拿了出來。”
方凡無語。
草!
他第一次還聽到這種事兒。
因為餓,所以把提前用作其他目的蔬菜給吃了。
這姑娘可真是人才啊。
不過他其實能想通,畢竟楊心冉是個妥妥的吃貨。
這姑娘平時除了上課之外,其他時候,這嘴里就沒少過東西。
不是吃東西,就是在尋找好吃的路上。
毫不夸張地說,之前他們村外那些遍地沒人挖的野菜。
被楊心冉吃了一次,發現了野菜的好吃之后,這姑娘隔三岔五就挎個竹簍,挑上一筐回到宿舍吃火鍋下菜。
上次他去楊心冉的宿舍吃火鍋,就吃了這種野菜。
味兒正。
還挺好吃的。
所以,他們村周圍的野菜,以肉眼可見的減少。
方凡尋思著,再過兩個月,恐怕村里的野菜都要徹底絕跡了。
“小凡哥,所以……”楊心冉憋著嘴,還是帶著解釋的意思道:“我不是不聽你的話,而是我的嘴,太貪了。”
已經徹底無語的方凡,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
他只是微微搖頭。
“小凡哥,別生氣了。”楊心冉再一次地抓住他的胳膊微微的搖晃,“要不這樣,等我病好了,我讓你弄一次,算是我的賠罪。”
“弄……”方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對方,“一次?”
“嗯吶。”
楊心冉帶著看似蠢萌,無辜的眼神看著方凡,她以為方凡覺得一次太少,“是不是嫌一次太少,那就兩次?”
“你可拉倒吧。”
方凡這才確定對方說的弄一次指的是那事兒,別說兩次了。
就是一次,他都不行。
畢竟在他潛意識里,他一直把對方當做妹子看待。
“我說楊心冉,你他娘的別再開這種玩笑了啊、”
方凡沒好氣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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