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給扔了。”淘一看滿寶孩子氣的動作忍不住揶揄。
“她們不是媽媽和寶寶。”
“這就扔啦?”
滿寶覺得自己的情感受到了欺騙。
要知道不是媽媽和孩子,自己一定要帶回家給大黃二黃和雞毛吃掉。
“繁衍是動物的本能,這很正常呀。繁衍后代就是生小寶寶的意思。”
“那也不喜歡。”
“滿寶是不喜歡小寶寶嗎?你舅媽肚子里也有小寶寶。”
“喜歡舅媽的小寶寶,不喜歡螞蚱的。”
況且那也不是螞蚱寶寶,本以為是母子情深,沒想到是恩愛小夫妻。呸,還讓媳婦背著。
滿寶想起之前村子里還有大猴子背著小猴子下山找吃的,那猴子……
“大猴子背著小猴子是怎么回事?”
“猴子?放心好了,那個是母子。小猴子太小了,走路還不靈活,猴媽媽會把它背著或者抱著。”
滿寶舒了口氣,看來自己以為的并不是全都是錯的。
淘一以為她還在對螞蚱夫妻耿耿于懷,開解道:“前些天小黑帶回家的野鴨蛋還記得嗎?”
“記得。”
“那就是野鴨子的寶寶,等孵出來就是小鴨子。”
滿寶舉一反三:“我知道,雞蛋孵出來的就是小雞;鵝蛋孵出來的就是小鵝。”
“對呀,萬物復蘇,繁衍生息,這再正常不過了。”
滿寶現在只想和淘一對著干,她嗆聲:“不生小寶寶就不對了?”
“對對對,我沒說非要生嘛。”
淘一擠眉弄眼,他壓低了聲音:“你爺爺老師和姨姨老師就是沒有生小寶寶。噓,別和他們說是我說的。
“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嘛。”
“別的可以,螞蚱不行。”
“為什么?”
“因為它們是害蟲!”滿寶說得信誓旦旦,爺爺說過螞蚱是害蟲,看到就要捉走,省得越生越多禍害莊稼。
淘一:原來不是避諱動物繁衍,針對的只是害蟲。
滿寶繼續:“他們吃莊稼,要扔掉,不然會生出來更多小螞蚱。”
“他們生出來的不是小螞蚱,是卵,卵孵化后才是螞蚱。”
“不一樣嗎?”
“不一樣……”
“哦,反正是個壞東西。”
滿寶記得爺爺講過的蝗災,遮天蔽日的,不管是莊稼還是青草、樹葉,它們都不放過。
它們飛過,入目便是一片荒涼,人們守著糟蹋過的田地能活活餓死。
爺爺說他年輕的時候遇到過蝗災。先是干旱,村里人都指望著地里那點長勢不好的莊稼,結果沒等成熟,蝗蟲又來了。
大家只好拿起網兜抓些蝗蟲,好填補肚子。
網一支開,沒一會兒就裝得滿滿的,動作再慢些網兜就要撐破了。
站在外面,無數的蝗蟲朝人身上撞擊,抓不敗殺不敗的,似乎是在爭搶著啃食你的血肉。
多抓些蝗蟲就能多活幾天,他累得膀子酸痛站不穩也要往家運。
滿寶記得爺爺是聲音哽咽、紅著眼眶講出來的。
她不喜歡爺爺這樣,也不喜歡蝗蟲。
“害蟲對于人類來說是害蟲,但它們也是大自然不可缺少的一環……”
他見滿寶一臉憤慨,趕緊改口:“不過確實很過分!”
“就是!”
“好,那我們下次看到就抓走,跟知了猴一起炒著吃!”
滿寶激動地攥緊拳頭:“吃!”
“他們是一個做法,做好了嘎嘣脆,吃起來是雞肉味兒,兩個一樣好吃!和知了猴一樣,先把他們放在水里淹死……
“對了,蝗蟲的呼吸孔在腹部,也就是肚子上,所以把它的頭按在水里沒用,要頭朝上肚子插水里。
“要是抓了很多的話可以先摘掉翅膀,一股腦扔盆里,再在水盆里壓上個重物,讓他們整個身子都浸在水里,省得一個個淹,費事。”
滿寶摸摸自己的鼻子,和自己不一樣?
“它們沒有鼻子嗎?”
“他們是用氣管呼吸,氣管的出口叫氣門,額……就類似你的鼻孔。
“氣門整齊排列在胸腹部兩側,一共有十對。”
“十個?比我還多!”
淘一:這也能比?
“十對,二十個。”
滿寶:“啊?那么多,那還是整個按在水里吧。”
她眼前似乎看到一盆炒好的螞蚱,大的小的都有,吃上一個,果然嘎嘣脆。自己的肚子也填飽了,莊稼也豐收了,真好!
說干就干,滿寶抓起了螞蚱。
淘一想要阻止,今年絕對豐收,也不會有蝗災,這些螞蚱不礙事的。見滿寶興沖沖,也就不說了,萬一惹生氣了還要哄。
今年確實是個好年,不僅風調雨順,還有他們替換的糧種這個大殺器。
現在離水稻成熟還有些日子,已經能看得出稻穗大、顆粒多。站在稻田前一股清香撲面而來。
村民們也都發現了,不過穗大并不是好事,本來還擔心會不會空殼,耐心等了幾天,手指頭一掐,飽滿得很。這下他們也就放心了。
以前也有過這種事。
說是那年特意在糧食站買的稻種,種出來的秧苗長得倒是壯,谷穗也大,但是越來越不對勁,到最后過半都是空殼,剩下的一半也都是歪瓜裂棗,這可愁壞了他們。
那一年過得格外艱難,最后收成下來還不如他們每年自己篩選留種的強。
雖說事情最后查出來是當時負責買糧種的人圖便宜,沒有去糧食站買,跟路邊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人買的,賺個差價,但大家也就不聽信什么良種了。
生產隊隊長正在稻田里巡視,別人只看到稻穗壓彎了稻稈,一副豐收的好光景。
但他仔細觀察了,有一部分的稻穗份外突出,不多,還不到一半,但是保守估計能將畝產拉高不少。
這稻種是年前留好的,他看著鎖在村里倉庫的,也是他經手帶人浸泡、播種的,怎么和往年相差那么大?
他是侍弄田地的老把式了,這個奇怪現象卻讓他撓破腦袋也想不清楚。
結果是好結果,要是能弄清楚原因就更好了,以后村里還愁吃不上飯?
他的手里是兩株稻穗,一株和往年一樣,沒多大差別,另一株就不同了,穗長且分支多,放在手里都沉甸甸的。
兩株放在一起,就像大姑娘頭上綁著的麻花辮和他稀疏的頭發一樣,對比之明顯,怎么也忽視不掉。
他拿了這兩株稻穗轉身要去找其他村干部開會,這可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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