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
秦宣緩緩起身,移步正殿之外。
目之所及,無可計數的人群,或坐或站,綿延方圓幾里。
當現場安靜下來,秦宣的聲音被真氣擴散而出:“我想在今天這個日子里,其實并不用說太多,畫餅沒有意義,畢竟誰也不是傻子。
人在做天在看,天魔宮進駐北域以來,整體環境有了什么樣的變化,大家都心中有數,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天魔宮愿意作為北域的一桿秤,不干涉大家的生活,但求蕩盡魑魅,還北域一個朗朗乾坤。”
霎時間,掌聲雷動。
那些弱者抱成團,拼了命的鼓掌,一度熱淚盈眶。
他們從不奢求天魔宮進駐北域,能夠帶來什么實質性的好處,只要有那么一份權威,去震懾亡命之徒,讓悲劇發生的概率減少一些,其實也就滿足了。
事實證明。
秦宣來了一個多月,那些以惡魔自稱的武道強者,全都安分了不少,即便還有不安分的,也持續被天魔宮清理掉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這么短的時間內,不可能讓北域的秩序和其他幾域一樣好,但很多人都堅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氣氛被烘托到這兒了。
人群中開始有人大喊:“愿尊天玄王為北域之主!”
此話一出,當即形成了跟風效應。
數不清的人,歇斯底里的吶喊,統統混雜在一塊兒。
愿尊天玄王為北域之主!!
這句話經久不息的回蕩著,蘊含了無數人凝結起來的力量和信仰。
萬眾歸心,大勢所趨。
天魔宮這面旗幟,真正意義上,徹底扎根于北域之地!
這場宴會并不是單純的走個形式。
那是一種訊號,一種象征。
秦宣公開在這里設宴,卻沒有任何人敢來從中作梗,足夠讓北域所有人意識到,天魔宮是不可撼動的。
這是秦宣和天魔宮的威勢,達到最頂點的絕佳時機。
當大勢形成,羽翼豐滿,勢必讓那些原本處在搖擺狀態的人,也逐漸靠攏過來,這就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效應。
宴會持續了整整一下午,在夜幕降臨之際,終于結束。
不少人都以為,這就像是秦宣的“登基大典”,結果……秦宣只說了那么幾句話,就沒有再露過面了。
像老呂這種喜歡裝逼的人,會覺得有點遺憾,明明是個裝逼的好機會,就這么浪費掉了,可比殺了他都難受。
葉長空摳著鼻屎,鄙視的瞥了眼呂迎新,“秦小子的大智慧,你這輩子也不會懂的,一天天就想著裝逼,你上輩子是女人的內褲吧。”
“這也有大智慧?不就是低調嗎,我懂。”呂迎新說道。
“傻嗶。”
葉長空把鼻屎彈向呂迎新,“人性向來自私,天魔宮干了有利于大眾的事情,自然人人推崇,但秦小子如果鋒芒畢露,各方面都開始指手畫腳,展露出無上威嚴,爽固然是爽了,卻難保不讓人感受到壓迫力。”
蘇不語點頭附和道:“對,只是要個公認的域主之名而已,插手太深反而會弄巧成拙,所以他說了幾句就匿了,目的達成即可,又不是真的要在這里當皇帝。”
呂迎新嚇出一身冷汗。
突然意識到,人生處處是陷阱,稍有不慎一腳踩空,便會滿盤皆輸!
“不管怎么說,總算塵埃落定了,這陣子也確實累了。”
呂迎新嘆息道:“這場宴會圓滿結束,天魔宮的牌匾掛上去了,且沒有人來搗亂,這股威勢只會越來越深重,往后無人可以撼動了。”
葉長空和蘇不語贊同的點點頭。
然而,與此同時。
后院中。
秦宣和古熙南各自躺在一張搖椅上,瞇著眼,許久都沒有言語交流。
突然。
一股又一股的強者氣息猛然襲來,古熙南瞬間睜開雙眼,當場進入備戰狀態。
該來的還是來了,跟秦宣預估的時間點大差不差。
來者,是一群紅柳閣的女人,還有一批秦宣沒有見過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紅柳閣暗中掌控起來的西域強者。
本來這些人都是鄧仙儀帶過來幫秦宣震懾外敵的,現在卻把矛頭指向了秦宣。
對古熙南而言,這實在是猝不及防。
不多時。
鄧仙儀緩緩走來,臉上滿是濃濃的嘲弄之色,“天玄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你什么意思?”秦宣明知故問。
“還能什么意思呢,眼下大局已定,你成了北域之主,我希望你把這個位置讓出來,并且對外宣稱,你準備退居二線,讓我來替你打工。”鄧仙儀笑道。
“我要是不答應呢?”秦宣瞇了瞇眼。
“哎呀,你不答應又有什么用呢,終究是太年輕了,明知道界碑那邊不會出事,你偏偏不放心,抽調了一半人手過去,等那些人趕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鄧仙儀笑道:“現在四面八方都埋伏著我的人,要打的話,你沒有勝算,反而會平白無故犧牲他們的性命,如果你答應了,我保證今天沒有人會死,咱們和平收場!”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鄧仙儀一早就打定了這個主意。
她很明確的知道,在秦宣的一系列布局之下,北域之主的位置肯定穩了,所以她這個盟友,關鍵時刻背刺秦宣,必將收取勝利果實。
現在接手域主之位,已經不存在半點麻煩了。
純粹就是坐享其成!
單從這件事來看,秦宣去找盟友的行為,算是有利有弊了,解決了外敵的困擾,卻又招來了背刺。
世上確實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你沒有膽子殺我,光是奪取勝利果實有什么意義呢,就不怕以后我找你算賬?”秦宣笑瞇瞇的說道。
“成了北域之主,再去參加蒼瀾島盛會,屆時我就是秩序盟的人了,雷尊者當面,照樣不敢動我!”
鄧仙儀志得意滿。
秦宣點點頭,“你想的還挺周全,這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玩的倒是挺不錯的,妙語道人和林寒就沒你這么多心眼,所以踏實的人,總是能活得比你長久。”
“嗯?”
鄧仙儀臉色變了變。
秦宣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才是那只臭螳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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