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稍等。”熊年拉住韁繩,小聲說道:“王妃,你前幾日不該在王爺面前說男人是狗……”
“怎么說不得,偏要說。”阮陵冷下小臉,不客氣地說道:“你放心,我把你除開了,你不是。”
熊年擰眉,往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屬下本不該多嘴……但王爺幼年時,曾與野狗爭食。也被人罵成是……野狗。”
阮陵怔了一下,低眸看向了熊年:“你說什么?”
熊年抱抱拳,轉身拎起了木桶,彎腰鉆進了馬廄,去給馬兒喂草糧去了。
白澤站在柵欄邊,溫柔地看看著阮陵。阮陵怕隔墻有眼,也不敢再過去親近白澤,只得朝它揮揮手,只身騎著冬棗,慢慢吞吞地往外走去。
熊年的話在她心里激起了漣漪,她打小沒吃過苦,但看過人家吃苦。沒想到,安陽驍曾經也苦到與野狗爭食的地步。
京衛大營。
安陽驍面前鋪著半封染了血的書信,一塊摔碎的竹牌,上面刻有一朵梨花。
“這是冷院里找到的,那里已經燒成了焦土,在小公主之前住的房里,找到了這兩件東西。”莫凡低聲說道。
安陽驍拿起書信,上面的字已經模糊不清,看不清內容,不過有幾個字倒是有意思。
“鬼醫宮。”安陽驍盯著上面的三個字,眸光銳利:“看來冷院的大火和鬼醫宮確有聯系。”
“那……王妃……是不是和鬼醫宮的人也有關聯?”莫凡猶豫著問道。
安陽驍被秘密召回京中,就是徹查鬼醫宮之事。皇帝的態度晦暗不明,安陽驍能猜出他隱瞞了重要的內情。
“鄴王來了。”突然,一名侍衛快步進來,抱拳說道。
安陽驍收起了書信和信物,沉聲道:“讓他進來。”
安陽鄴一身勁裝,神采弈弈地進來了,一見面就抱了拳行了個禮:“皇叔,今日天氣大好,侄兒想請皇叔指點箭術,望皇叔不吝賜教。”
安陽驍抬眸看向安陽鄴,阮陵每回看到安陽鄴就會變得很奇怪,難道這就是她在冷院時芳心暗許的對象?
除了臉皮,也不像有哪里招人喜歡的人物。
“可。”他挑眉,站了起來。
安陽鄴面露喜色,趕緊又是一記長揖:“謝皇叔。”
二人走出大帳,只見一名侍衛一臉難色地過來了。
“王爺,王妃來了,說想念王爺,非要進大營。”
“哪個王妃?”安陽鄴好奇地問道。
“十一王妃。”侍衛說道。
“皇叔的這位小王妃,真是胸懷奇材。”安陽鄴眼睛一亮,笑吟吟地說道:“不如請進來吧。”
“懷不懷奇材倒是不知道,胸懷妒意倒是真。”安陽驍看向大營門口的方向。
遠遠的,只見披著大紅披風的阮陵坐在馬上,嬌小的身子完全窩在了披風里頭,兜帽和面巾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安陽鄴看到那抹大紅色,臉色變得有些不自在。阮陵在世時,最愛的就是這大紅色。
“原來小王妃也喜歡紅色。”
“她不喜歡,不過,因為本王討厭,她便故意披上來氣本王。”安陽驍淡然說道。
“啊?”安陽鄴楞了一下。
“讓王妃進來。”安陽驍扭頭看向了莫凡,讓他親自去接人。
“可是京衛大營一律不讓女人進。”莫凡猶豫了一下,提醒道。
“她不是女人。”安陽驍邁步往校場走,淡悠悠地說道:“本王也不守這規矩。”
“皇叔說笑了,小王妃怎會不是女人。侄兒見她風姿灼灼,與剛進京時大不一樣了。”安陽鄴陪著笑臉,跟在他身后。
“女人就是要嬌養,以前跟著本王吹風吃雨,當然粗糙。而且她本來就好看,你見到她的第一次,本王就說過吧?你真以為本王會收丑陋的東西?”安陽驍扭頭看向安陽鄴,嘲諷道:“不過,你身邊那幾個侍妾才叫真丑。”
安陽鄴嘴角抽了抽,不自在地說道:“皇叔說得是。”
“換幾個好看的吧,帶出來也不嫌丟人。”安陽驍又說道。
安陽鄴更不自在了,尷尬地說道:“小怡與皇侄也是患難之情,兮羽是父皇賜婚……所以,不能換。”
“她和你患個屁的難,真以為本王不知道。本王可聽了好多回了,說趙怡賣主求榮,你也不怕帶著這種人在身邊,壞你的名聲。”安陽驍站定,盯著安陽鄴的眼睛說道:“別忘了,你父皇有六子。”
安陽鄴臉色一變,急聲問道:“是父皇說什么了?”
“自己琢磨吧。”安陽驍嗤笑一聲,轉身看向了身后。
莫凡牽著馬,阮陵騎在馬背上,隔著面紗和他對視著。
躺了幾日,越發瘦成了小豆芽,但精神倒是好,背挺得直直的。
“王妃。”安陽鄴回過神,朝阮陵抱拳行禮。
“你在這兒干什么?”阮陵不客氣地問道。
“小王來請皇叔教習箭術。”安陽鄴耐著性子回道。
“哦。”阮陵解了披風,朝安陽驍伸手:“下不來,幫個忙。”
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一路騎馬過來,背上的傷顛得劇痛。
“小王來吧。”見安陽驍站著不動,安陽鄴主動上前去,把手伸向了阮陵。
“不會吧,你當著我的男人勾引我?”阮陵眸子睜了睜,夸張地說道。
四周一陣死寂,侍衛們紛紛側目,不忍看安陽鄴那僵硬的表情。
“小王只是……”安陽鄴面子上掛不住,使勁擠了一下,強行擠出一絲笑意:“小王只是想幫小嬸嬸。”
“不用了,我自己下來。”阮陵趴在馬背上,笨拙地滑了下來。
安陽驍看到她如此,越發感覺這小辣貨和安陽鄴之間有事兒。阮陵對安陽家那幾個,反應沒這么大。
“來找本王干什么。”安陽驍看著走到面前的阮陵,不冷不熱地問道。
“我說我想你,想得心肝都疼了,你信不信?”阮陵仰起小臉看他,一本正經地問道。
四周又是一陣靜。
他們這些圍觀的,不知道阮陵心肝到底疼不疼,但是他們知道現在自己的耳朵痛得很——
因為,實在太肉麻了!
“我想找你一起去釣魚。”阮陵拉起他的袖子,嚴肅地說道:“我請你喝魚湯。”
先拐出去,讓他下水去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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